萬里長城永不倒 小思

記者 攝影│蔡軒楠  編輯│孫娜

出題目是老師的職業病。

撇開小思(盧瑋鑾)作家和學者的身份,她曾是中學老師、大學教授。所以,她要記者一口氣數出黃河流經的省份,記者並不意外。她了解中國地理,知道釣魚台屬於中國;她熟悉中國歷史,知道中國自古就對疆界沒有一套嚴肅的概念——中國要宣稱擁有釣魚台,實際上有難度。中日釣魚台爭端令兩國關係觸礁。小思直言不諱:「我討厭日本人。」她指的,是日本政客。「日本的人民,是沒有問題。」

釣島紛爭: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釣魚台問題,紛紛攘攘超過四十年,去年石原慎太郎再度挑起波瀾。八十高齡的他自稱「暴走老人石原」,行徑的確冒進、失控(日文「暴走」的意思)。四月,時任東京都知事的石原打着「購買尖閣諸島」(即釣魚台)的旗號,向日本民眾籌募買島基金。

「石原慎太郎」這名字觸動小思的神經,她旋即開口:「很久了——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寫石原慎太郎?」時間倒流到一九九零年,小思已盯上當時是眾議員的石原,在《星島日報》「七好文集」專欄發表〈石原是誰〉和〈石原的話〉。當年六旬的石原已符合「暴走」的條件,狂妄地聲稱南京大屠殺是中國人捏造的,傷害中國人的感情;而今日的「暴走老人」,所作所為,更翻起中國人的反日浪潮。小思回顧兩個年代的石原:「他的那分囂張是隨着他的年紀而增加。」

小思〈石原的話〉:「石原還說了一句令我看後,寒氣自心底冒升的話:『日本人甚至能把殺人的武器昇華成藝術品。』」圖為石原慎太郎(取自中國日報網)。

小思在釣魚台問題上,三次提到「永遠」:第一,日本天然資源有限,日本政客霸佔釣魚台,那種霸佔的情緒「永遠」不會消失;第二,她個人不會將釣魚台問題掉以輕心,因為這個問題「永遠」存在;第三,鄧小平提出讓下一代去尋找解決釣魚台問題的智慧,小思相信這問題「永遠」都是留給下一代的。「永遠」可以改變嗎?小思老師借用了學生常用的答案:「我不知道。」
中國人抵制日貨,打擊日本經濟,日本政客對釣魚台問題態度軟化,石原除外。去年十二月日本眾議院選戰中,石原新組成的「日本維新會」極右勢力抬頭,一躍而成日本第三大黨。今年一月他在新開設的Twitter發佈了第一條訊息,鼓吹修改二戰後的和平憲法,重新加強軍備:「憲法是導致日本在世界被孤立和輕視的原因,如果不修改日本就完了。」

二十三年前小思《石原是誰》以「不要忘記,他(石原慎太郎)快要成為新一代的日本領導人了」作結,今日竟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