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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以深水埗通州街公園為家，他在約18歲時 他的情況，但像金毛般的無家者只是少數，有更多
患上精神分裂症，需要定時到精神科求診。因病失 人仍在求醫的門外掙扎著，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精神
去工作能力後，金毛和家人決裂，開始斷斷續續的 病。
露宿生活。30年間，他的病情反反覆覆，不斷來回
街頭、醫院和板間房之間。
10年前是金毛病情最嚴重的時候，當時他的腰
包被盜，醫生證明書也被偷了。但他要有醫生證明
書才能續領綜援，綜援停了，連乘車到醫院覆診也
要向路人借錢。金毛徬徨不已：
「我（綜援）續不到期，沒有錢
開飯，口渴想買水也不能，很徬
徨，不知怎麼辦。」
金毛試過弄丟電話，但只要事先與社康護士約定見
金毛當時與社工失聯，不懂得如何補辦證件。 面的時間地點，還是能進行每月一次的定期探訪。
於是，幻覺和自殺念頭纏繞著他，自覺走投無路， （冼穎琦攝）
金毛嘗試跳橋自殺，幸好有人發現報警，他在到場
無家者缺乏病識感 拒求醫
社工的勸說下同意入院治療。出院後，他與社工重
疫情後，由於餐飲業大受打擊，阿貓（化名）
新取得聯絡，亦有社康護士每月跟進他的情況，定
丟掉了洗碗的工作，開始在香港大學附近露宿。她
時到精神科覆診及配藥，令他的病情穩定下來。
留意到自己有嗜睡和暴食的狀況，便上網查看症
狀，發現與焦慮症甚似。但她認為自己症狀輕微，
只是有一點焦慮情緒，會很快改善，因此沒有立刻
求醫，反而依靠網上建議調整生活：「馬上叫自己
不要睡那麼多，少吃點東西，盡量不在這些病徵裡
面就好了。」
多年前，阿貓因大小便失禁就醫，懷疑自己坐
金毛每月覆診一次，隔月打針以穩定病情，30 骨神經勞損。當時，醫生曾建議她到精神科就診。
年間他的病情時好時壞。（冼穎琦攝） 然而直到今天，她仍不覺得自己患有精神病，因此
從未主動尋求任何幫助，阿貓認為：
這些年來，金毛嘗試擺脫露宿的生活，但綜緩
加上房屋津貼，僅夠租住環境惡劣的板間房，每逢 「我也不想變成他們（接受過精
夏天便會被木蝨咬得受不了，因此不得不「再露 神科治療的人）那樣。見過這麼
宿」，再次回到隨時擔心財物、藥物被偷的緊張狀 多人因精神病改變了整個生活，
態，令病情反覆。即使入住中途宿舍，金毛也因為 所以我也盡量控制着。」
未能適應宿舍規矩而離開。露宿、入院、上樓、再 一年前，社工在為阿貓介紹住處時，發現她有
露宿，對金毛來說是個難以逃脫的循環。慶幸的 焦慮和過度儲物的傾向。這段時間，社工為她介紹
是，他就算是露宿，也有精神科社康護士定期跟進 了六個住處，卻都因被投訴雜物太多、房間有異
大學線月刊 2022年1月 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