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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romise 「 ……

is a 運動時香港理工大學衝突的紀錄片。該片雖然得到
電影、報刊及物品管理辦事處（電檢處）發出的證
明書，但仍被建制陣營、親中媒體多次批評為「美 繼續以藝
dirty 化黑暴」、違反國安法。《理大圍城》的上映處處
碰壁，主流商業戲院拒絕上畫，原本答應上畫的高

word. 先電影院最終亦撤回決定。 術去呼
影意志藝術總監崔允信認為，國安法條文不
清，創作者無所適從。以《理大圍城》被指違反
I much prefer 國安法為例，崔笑言：「連李桂華（警務處國家

安全處高級警司）都無辦法告訴你（哪一部分犯
being smart. 法）」。面對模糊不清的紅線，他認為任何自我審 應這個時
查都是不好的，但在現時政治氣氛下，也不能無視
紅線的存在：「我的電影可以繼續講反送中，但我
百德指這次針對藝文界的攻擊，是在試探香港藝術家與電影製作 真的不敢說『光復香港，時代革命』。」
人抵禦政治干預的韌力。（鄺浩然攝）
對藝術工作者來說，最好的情況當然是有完全 代。」
的創作自由，但崔允信表示，如今只知沒有完全的
要變得「聰明」，不要正面對抗國安法，因為正面對抗毫無勝 自由，卻無從得知僅餘的創作空間還有多大：「我
算，而是要靈活應對：「我們應該這樣說：『好的，這裡有一條 最怕別人提議打擦邊球，（國安法）沒有邊，我怎
紅線，但在紅線之下，我們仍有很大的表達自由。』」他指「聰 樣打擦邊球？」
明」不代表「妥協」，「妥協」是個負面的字眼，是被動地防
崔指內地有較明確的紅線，可以打擦邊球，但在香
禦，「聰明」則主動得多。
港，他雖想自行試探紅線在哪裏，卻無從入手。他舉例，《理大
圍城》的放映准核證仍然生效，即該片能合法上映，但仍被《大
國安法條文不清 寧願有明確紅線 公報》指控違反國安法。「所以根本無法試探（紅線），難道要
直接找警察、找國安部來審查每一套電影嗎？」既然已沒有完全
除了藝發局委員，多個受藝發局資助的電影及戲劇界團體也
自由，他寧願香港也有一條較清晰的紅線，列明不能觸碰的題
受抨擊，《理大圍城》的發行商影意志影院首當其衝，被《大公
材，讓業界知道在甚麼情況下，可以相對安全地創作。
報》點名批評。由影意志發行的《理大圍城》是一部有關反修例

自我審查失去獨立電影意義 不為生存妥協

影意志現時獲藝發局給予三年資助，資助期至2022年6月，
每年能得到約七十萬撥款。崔允信表示，若不獲藝發局繼續資
助，就只能依靠社區放映會和賣影碟等賺取微薄收入，影意志將
難以繼續營運。不過他強調，並不擔心未來不獲資助。他認為影
意志的存亡並非最重要，獨立電影的意義便是為觀眾帶來主流電
影工業未能接納的作品，衝擊主流思想。如果為了得到撥款和生
存空間，不斷妥協、自我審查，甚至犧牲獨立電影的理念，就算
保住影意志亦沒有意義。

國安法如藝術品 任意詮釋

當代藝術家黃國才經常以藝術回應政治、社會，作為被《大
公報》點名的其中一員，他被指「向外國介紹所謂的香港『革
崔允信表示影意志已預料未來可能不再獲藝發局資助， 命』」，但實際上他只是獲邀到維也納TED Talk談「抗爭藝術與
但不會為了取得資源而妥協。（鄺浩然攝）
24 大學線月刊 2021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