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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訪者提供）

追星漸設限 影響「飯圈」發展

過去三年作為流量明星（粉絲眾多且號召力極強，卻
實力平庸的藝人）的粉絲，除了不時控評，涼涼還自稱沉
迷每日在超話打榜（通過投票等方式提高偶像在榜單的名
次及熱度）及購買王一博的劇集宣傳品如扇、雨傘等。

但取消明星藝人榜單、娛樂圈公司不得誘導粉絲投票
和消費等新規定，或影響「飯圈」文化的發展。 Riva購買的時代少年團「周邊商品」（受訪者提供）

另一方面，政府對藝人的管制增多，近月更開始抵制
清朗行動「解放粉絲」
流量、「娘炮」（女性化的男性）及未成年明星。有四個
未成年成員的年輕男團「時代少年團」集上述三項條件於 為保偶像生存迎合政府
一身，追隨他們一年多的粉絲Riva觀察到該團自清朗行動 粉絲文化研究學者、北京
開展後活動銳減，連中秋晚會都未能參加，又發現以前常 師範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講師

見的流量明星都不在名單；18歲的年齡限制令該團只能 尹一伊認為，這次清朗行動是
參加較少綜藝節目，更有節目播出時把未成年成員的演出 一種「從上到下的整治方式」，明
尹一伊（受訪者提供）
鏡頭全部刪掉，令粉絲非常失望。該團的官方控評站、集 確遏制平台資本及經紀公司這些「飯圈」
資站、打榜活動皆已停運，更呼籲粉絲不要「泥塑」（把 亂象集中點的無序擴張，從而降低平台上「無聊、重複」

男性偶像女性化）。Riva表示，「娘炮」的形容是「極不 的數據勞動（包括控評、打榜等）的可見度和必要性：
尊重」，認為男藝人化妝是工作需要，而「泥塑」是一種 「比以前直接治理『飯圈』文化更有效把粉絲解放出
「展現多樣美的方式」，質疑官方認為男性缺少陽剛特質 來」。
會影響社會穩定並不合理。自稱理智追星的她慨嘆：「不
面對內地娛樂圈生態改變，尹一伊指出，粉絲為了偶
愛國的藝人應封殺，不理智的粉絲應整治，現在發覺行動
像得到權威認可，會無奈接受現實，在社交平台發言或圖
把我們也清了，還能做甚麼？」 片時或為迎合政府標準而自我審查。對於有粉絲在偶像被

封殺後仍不「脫粉」，尹一伊認為，粉絲和偶像之間是一
種「想像型的親密關係」，隨著社交媒體發展讓粉絲與
偶像更緊密互動，這種關係會變得愈來愈真實，情感維
繫不會在短期內消散，亦反映在粉絲願為偶像「申冤」：

「『我喜歡的人還是很好』，通過這種暗示，粉絲可更進
一步維繫這種親密感。」

至於有藝人因粉絲「互撕」而被罰，尹一伊估計，除
了網信辦嚴打粉絲罵戰，平台或出於自保實施嚴厲的懲罰
措施。她特別提到，由於「『限娘令』等莫名要求」早年

推出時曾引起強烈反響，加上「打擊『娘炮』屬整治審美
觀，偏離清朗行動打擊資本的初衷」，今次行動本不存在
時代少年團的粉絲Riva感慨，既無法選擇如何追星，又無法選擇 對男性氣質的要求，雖然近期當局再吹風遏制「娘炮」，
追哪些星。（受訪者提供）
但她估計相關規定將一如既往地「雷聲大雨點小」。

大學線月刊 2021年11月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