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鄭佳麗 記者│林煒彤 攝影│吳煒豪
訪問當天,盧寵茂早上七時在醫院開會,十二時會議完畢,沒有停下來喘息的時間,還未吃飯便要接受訪問。一訪,便三小時,期間只喝咖啡提神。他笑言自己其實清醒,一天喝上三四杯咖啡只是習慣。面對佔領行動,他也自覺是清醒的一群。佔領行動進行了一個月之時,他聯同五百多名醫生發起反對佔領行動的聯署聲明,將佔領行動喻為「癌細胞」,頓時嘩聲四起。有支持佔領的人在網上大罵;兩間大學的醫學生政改關注組發聲明回應,指他比喻失當。他少理罵聲,不管旁人如何指罵:「你叫我阿豬阿狗都可以」。他堅持反對佔領,就如佔領者堅持爭取真普選。
到過佔領區 立場不變
這份鬧得熱哄哄的聲明,是源於較早前有六百多名醫生以醫學界名義支持爭取真普選、杯葛功能組別的聯署,發起人李明沖醫生零四年畢業,是年輕一代的醫生。盧寵茂反對醫生政治表態,他表示聲明正正就是說:「喂,我們不想牽涉落政治。」的確,盧寵茂及其他醫生的聲明不像年輕醫生那一份用字直接,裏面沒有提及「真普選」、「功能組別」。不過,聲明明確表達他們反對佔領的立場。他強調,他們不是不支持民主,但目的正確,不代表能用違法手段爭取。他認為佔中這個做法有違民主,為了達致一部分人的目的,影響到大部分人的生計,破壞性很大:「你去維多利亞公園坐、去淺水灣坐,那是你放棄自己一些東西,損害自己去表達意願。但坐正在銅鑼灣怡和街,坐正在金鐘道,你在損害別人的利益,你好像恐怖分子。」
他把佔領者比喻為恐怖分子,外國傳媒卻稱讚他們為文明示威者。不過盧寵茂再三強調,佔領嚴重影響民生。他曾到過銅鑼灣和金鐘的佔領區,沒有像其他反佔領的「藍絲」一樣,到現場和佔領人士大吵大鬧,他只在場觀察。有些人到過佔領區,看到那裏秩序井然,會對行動改觀,但盧寵茂沒有。他認同佔領者很和平,但始終認為他們不應該堵塞道路:「你如何有組織有秩序搞一個破壞,其實都是破壞。」他說他很傷心:「我真的想問一句:為甚麼香港會變成這樣?」他又說:「有人認為用合法手段未能爭取民主,就有權用非法手段去爭取。我尤其希望年輕人明白:犯法就是犯法。」
他在醫生聯署聲明裏以癌症比喻佔中,兩間大學的醫學院政改關注組回應,指「癌症」比喻失當。但在今次訪問裏,盧六次形容佔領運動是癌症,他指的不只是佔領區擴散,還有對下一代的影響。「這事影響很深遠,不只是這一代大學生,還有中學生、小學生甚至幼稚園生,天天在新聞裏看到。那些人不斷鼓吹說只要目標正確,就算做違法的事,只要最後自首,就無破壞法治,這個訊息,我覺得很危險。」
盧寵茂是港大醫學院外科系系主任,學聯發起罷課的那個星期,有幾名明年畢業的醫科生發郵件給他,表示希望參與罷課。盧沒有直接反對,只叮囑學生謹記當醫生的責任,並注意安全。他沒有為學生安排補課,因畢業前的外科臨床培訓,用的是小組教學方式,手術室、病人一早已安排好,不能額外為個別罷課學生再作安排。
醫科課程緊湊,學生一畢業便成為真正的醫生,需要面對真正的病人;醫科生在課堂的出席率要符合專業水平,那是醫務委員會的規定。「醫學專業不容許我們隨便離開工作崗位。病人也不會接受醫生隨便罷工。」最後他的學生沒有罷課,依舊回到學校上課,他支持學生有理想,但認為理想應該用正當手法去追求。
教不嚴 師之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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