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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張鳳萍 撰文:安娜貝兒 攝影:安娜貝兒

Art

去了一次美術展,那裡沒有油畫沒有水彩畫,只有一幅幅巨大的牆,和滿滿由噴漆構成的圖像,我們叫它們street art。你知道柏林圍牆吧? 圍牆還在,除了要印證歷史,它還為藝術家提供了最大的一幅畫布。定時換畫的柏林圍牆,每星期日都會吸引不少本地人和遊客前往。日落黃昏,畫家的影子在噴彩斑駁的圍牆上拉得好長好長。

Street art展是在晚上的,並且不在美術館內展出,展出的場地是一個荒廢了的游泳池,位於柏林北部的Wedding(威丁)。除了street art外,展覽還包括了空間裝置、燈光裝置、漫畫和即場graffiti(塗鴉藝術)示範。

在廢棄泳池看畫的感覺有點詭異,很難想像在城市一角有如此一個湛藍的大洞,裝滿了畫作和看畫的人。更衣室的牆上,還有重重覆覆的紅的綠的大兔子圖像和以撲克為主題的collage(拼貼畫)。白瓷磚拼砌出來的牆,色彩凌厲的畫作,遊走其中,你就會忘記生活的真實和時間的流動。從泳池跑出來,已是子夜。

Music

本人音樂常識不多,只知道音樂有分古典、流行、金屬、搖滾、爵士、鄉村和藍調,最常聽的當然是流行音樂。從本地的K歌到商業味濃的Ke$ha或Rhiana甚至Lady Gaga,偶爾聽聽Eric Clapton的爵士和藍調,已是我音樂世界的全部。我對於古老典雅的歐洲不無幻想:一直覺得郊區定是處處琴音和弦樂而大城市的喇叭將終日播著Alicia Keys的New York(我相信美國文化已如水銀滲透每個城市,歐洲也不例外)。但一個月下來,便曉得,柏林的音樂絕對是另一回事。

若說柏林是歐洲最大的派對之城,想也不會有人反對。這裡的夜店可以從星期四晚上開到星期一下午,一直播放高分貝的電子音樂,狂歡的男女就隨著詭譎而節拍強勁的電音忘我地舞動。柏林人對電音的狂熱是外人不能理解的,他們可以四出打聽哪裡有具才華的DJ、哪裡有新的音樂會,然後一到周末便朝聖似的湧到城市邊緣的Clubs(俱樂部)去,三兩口黃湯下肚,腿就隨電音活了起來,三天三夜不停的跳舞。一個朋友花上數百歐元買了混音的軟硬件,在家玩起了DJ遊戲。好幾天,他沒有上學也沒有出門,就窩在家研究他的混音工具。於是,在朋輩薰陶之下,我又多認識了幾種音樂形態,例如歡樂而富啟發性的New Age、Trance、Techno、House、Industrial、Lo-fi、雷鬼和dub。

周末和朋友出去,無論哪一間Club無論是城的哪個角落,電子音樂總是無處不在。黑暗中,電音不停敲擊我的耳鼓,我的腳在痛,但還是在動。於是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那是魔鬼的樂曲,要叫人直跳到殞落地獄。

一次男的房友在聽「主流」的Rhiana,音量大得叫大家都聽見了,此後大家都把他的音樂取向當作笑話。原來,在anti-mainstream(反主流)主導的群體中,要作再一層次的反主流是要承受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