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林煒彤
瑪麗醫院的外科主任盧寵茂醫生被報紙稱為「鐵醫」。果然,與盧醫生一見面的確會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他不大愛笑、穿起整潔的醫生袍有種威嚴,一雙圓潤的眼睛像是每時每刻都在思考;與傳媒經驗豐富的他深入對談,實在考我這位新手的功夫。
盧醫生常說,兩代人之間對佔領看法不同。去程路上見到港大宿舍外牆「我要真普選」的直幡,腦中想起佔領者攀上獅子山掛直幡的場景,這些聯想竟成了我追問的內容:兩代間對獅子山精神是否有不同的理解?聽罷,盧醫生娓娓道來父母親從內地來港的奮鬥故事……如果沒有追問,我想應該沒有機會把這個故事紀錄。「追問是記者的天職」,實踐過後,體會更深。
也許因為成長的背景不同,盧醫生有自己一套邏輯反對佔領,他打從心底裏希望大家可以為社會付出更多。但在現時政府的管治下,香港人只默默付出,民主會有來臨的一天嗎?鏡頭後,他任我們「擺佈」拍照,在走廊上走了幾回,眼神卻保持在思考的狀態,陽光打落他高高的顴骨上,更有「鐵醫」的感覺。那時我在想,他們那一代人找到自己在社會上的位置,那我們年輕一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