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處處 突發新聞將消失?

突發記者要轉型 周身刀張張利
突發消息減少,最直接受影響的是突發記者。某大報館由高峰期有一百三十多名跑突發的記者,減少至現時只有廿多人專做勤。江寶龍指,報館為了「換血」,會解僱較高薪的記者,以較低工資聘請多點「全能型」的新人。

現在的突發記者要身兼四職,負責駕車、採訪、拍照和用攝錄機拍片。作為採訪主任,鄭炳華更要求記者有「新聞鼻」,即新聞觸覺,能分析甚麼新聞有發展為專題的價值:「為甚麼巴士會相撞?因為機件太老?沒有維修?這要靠記者找真相,作深入調查,小心求証。」

某報館採訪主任阿文(化名)亦指,現在的記者不能再單跑突發新聞,更要懂寫稿、懂思考、懂分析、兼顧調查性、偵察性的專題新聞,更要懂得主動找新聞。

全民參與 保住突發新聞
突發新聞是「真正新鮮」的新聞,沒有報館能放棄。

香港記者協會由二零零四年起已不斷以大眾知情權及新聞自由作理由,極力向政府爭取全面開放消息。去年十月,記協和一班新聞工作者與PPRB開會,要求PPRB在刪除個人私隱和可能違反法例的資料後,加快把消息發放給傳媒。

這邊廂,新聞界出盡對策發掘突發新聞,另一邊廂,市民仍不察覺知情權正被剝削。

香港浸會大學新聞系講師黃天賜認為,傳媒要為市民的冷感負上一定責任。他指,現今部分傳媒做突發新聞時「去得太盡」,有時甚至侵犯市民私隱,加上傳媒機構之間互相攻擊,令市民對傳媒留下負面印象,認為傳媒只是為了「賣紙」(銷量),覺得沒有必要幫助傳媒。

他補充,市民對待突發新聞,抱著「事不關己」的心態,只要突發事故不發生在自己或身邊的人身上,就會覺得突發新聞只是八卦、譁眾的新聞。可是,他反問:「如果你不知道這些〈突發新聞〉,你對社會認識幾多?」他解釋,市民覺得突發新聞不及政治新聞和地區新聞「高尚」,但突發新聞不但呈現社會現實,更能監察社會。

黃天賜舉例指,九十年代轟動一時的屯門色魔案,擾攘多時仍未能揖捕疑犯,傳媒揭露了當時公屋「不設防」的問題:當時的公屋沒有大閘或閉路電視,且沒有聘請保安員,讓疑犯輕易逃脫,經傳媒報道後,政府始改善公屋的保安問題。

黃天賜指要解決突發新聞的困境,市民的參與很重要。他問:「一間報館可以有幾多個記者?」市民除了要發聲,要求警方開放資訊外,更可以主動向傳媒報料,全民一起監督社會。他指現今通訊科技發達,市民在發現突發事件後,除打電話通知傳媒外,更可以拍下照片,留下證據。市民的參與有助發掘更多被掩藏的真相,令社會更具透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