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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香港急促的生活節奏、龐大的壓力令人喘不過
氣來。李娜想像自己的子女如果在香港讀書，就要從小參
加各種補習班、興趣班，提高競爭力。同時，香港的生活

成本過高，花盡積蓄才買到一間小房子，因此香港在她眼
中不是宜居的城市，只是個年輕時打拼、賺錢的地方。另
一方面，香港的社會氛圍沒有想像中開放，大眾的性別觀

念保守，不及西方社會般開明。她直言：「香港是經濟地
位的先進，但觀念上並不是很包容。」

她希望將來到歐洲申請本科，再到荷蘭永居，因為當
李娜現時正在法國交流，她認為當地的生活節奏緩慢，更適合落地生根。
地社會比法國更開放、不排他，而當地人以英語溝通，語
（由受訪者提供）
言障礙較小。

來港做記者 嚮往自由社會 「涉嫌從事危害國家安全活動」，扣押超過一年後才獲准

在香港做了三年記者的Eric（化名）七、八年前從內 保釋候審。
地來港讀大學，由於離開太久，對中國大陸有隔閡，難
國安法後媒體自我審查 記者決心移民
以認同自己是中國公民。他將於今年8月取得香港永居身
不過，隨著《國安法》生效，就連香港新聞行業的自
分，但他沒打算留港，他已透過聯邦快速通道，憑工作經
我審查也愈來愈嚴格，Eric的稿題接二連三遭上司駁回，
驗、學歷、英文程度等因素申請到加拿大永久居民身分。
即使是「港人以BNO移民」亦不能報道，他無奈表示：
他赴加後本可立即找工作，但由於加國重視本地學歷及工
「我本來對政策方面的報道感很大興趣，但現在感到無
作經驗，他打算抵埗後先進修再謀後路。
力，一切都沒有意思了，感覺寫不下去了。」面對政治環
他憶述，在港讀大學時，二年級曾到深圳的一間傳媒 境轉壞，有媒體選擇自我審查，也有外媒索性撤走部分業
集團實習，不時要和官場的人打交道，他們會擺出官架 務。2020年7月，美國《紐約時報》決定將香港辦公室的

子，階級觀念很重，與上司的關係也十分疏遠。他當時認 數碼新聞業務遷移至韓國首爾，估計涉及三成員工。Eric
為香港風氣比較開放、自由，大學排名高、經濟環境好， 慨嘆：
加上不想與家人分隔太遠，因此將目光投向鄰近且同是華
語環境的香港。畢業後他在香港一間外媒做記者，發現

工作環境舒服，上司不會把員工當成「工人」，Eric有甚
麼事情都可以直接和上司反映、交流，不需一層層向上傳
香港的大學排名高、經濟發展好、
遞。他有朋友在港任職傳統的中文新聞媒體，公司內上司 “
下屬的關係同樣較為平等，與內地的職場文化大相徑庭。 有言論自由，所以我選擇到香港做記者，
但我現在只感『江郎才盡』。我（原本）
除了職場文化不同，在內地根本無法擔任外媒記者。
把香港視為緩衝地帶，逃離大陸喘一口
根據中國法律，中國公民不能在中國為外國新聞機構工
氣，但近年香港的制度上越來越貼近中央
作，即使只是擔任新聞助理，幫助外國記者與受訪者接
政府，港府的態度表現很強硬。
洽、採訪等，也要面臨巨大的政治風險。例如，美國《彭
博新聞社》駐北京分社的中國記者范若伊在2020年被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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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大學線月刊 2023年4月
大學線月刊 2023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