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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中國身分直接移民海外不容易，李娜打算四年後申請香港永久性居民
身份，再工作幾年，直至賺夠錢就離開。（由受訪者提供）

她直言香港和內地的界線愈來愈模糊，令她對香港的

前景感到悲觀：
“ 我們好像在一個小島上面，看著它、知道它

終究有一天會沉沒，但我們只是希望它沉沒得

再潤 慢一點。

中國人身分移民難 香港成跳板

內地人移民海外障礙重重，雖然李娜希望離開，但國
與此同時，中國政府在疫情期間限制人們出境。李娜
外的就業機會仍然遙不可及。她決定利用自己在香港的人
為了去法國交流要辦理護照續期，因為當時剛好身處內
脈、語言優勢，積累七至十年工作經驗，賺夠錢便離開。
地，便在內地辦理護照。本以為自己是內地公民，在內地
她再留港四年便可申請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以作移民海
辦理手續會更方便，沒想到職員卻處處刁難。她事前特意
外的跳板。
到小紅書查看辦理護照的「攻略」，按照建議向職員聲稱
她認為香港的優勢在於與海外交流更緊密，讓她將來
自己要在香港考「研究生管理科入學考試」（GMAT），
可更容易適應海外生活與工作環境。例如，香港的大學每
需要於入場時出示護照。職員追問她為何不在內地考試，
年有幾百個交流名額，她藉此在今年2月前往法國交流；
又要她提供在港各種證明，才批出她的申請。雖然中國政
相反內地的大學偏向於國內的交流，到國外交流的機會很
府從今年1月起恢復辦理護照，但李娜認為中國整體氛圍
少。
封閉，更難「潤」出去了。
她亦留意到中國在國際間漸漸自我孤立，由於外資企
另一邊廂，中國人移民海外的門檻正在提升，各國正
業遭到打壓，她能進入外企工作的機會減少。前年年底，
收緊中國人的入境限制，直接拿海外身份比以往困難，
荷蘭最大的跨國金融結構荷蘭銀行關閉了上海分行。去年
因此李娜認為先成為香港永久居民會比較穩妥。2021年7
3月，荷蘭合作銀行亦關閉了北京分行，終止在中國近30
月，官媒《中國日報》報道稱有500多名中國理工科研究
年的金融業務。在香港，李娜相信自已可以透過加入外
生申請美國簽證時被拒，並稱與第10043號總統令有關。
企，與外國客戶交流、熟悉國際市場的運作，甚至有機會
該總統令自2020年6月生效，禁止跟中國軍方有聯繫的中
被調派到國外工作，藉此移民。
國學生與研究員入境美國。不過，有被拒簽中國留學生
指，其他高校的學生也受到了波及，例如上海交通大學、
同濟大學等，有商科、文科學生的簽證也遭到了拒絕。

法國交流體驗開眼界

出國交流除了可以為李娜的履歷增添光彩，更讓她對
世界有更深的認識，再增加了她「潤」出去的決心。正在
法國巴黎交流的她，發現這裡的生活環境、公民社會氣氛
是香港和內地無可比擬的。她租住了學校附近的公寓，職

員從中午到下午四點都在午休，辦理入住手續必須在兩天
前預約好，而大規模罷工經常發生，工人積極爭取訴求。
大學線月刊 2023年4月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