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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 訪
最初構思報道專題時，其實並沒有想太 眾多改變之中的一顆小塵埃，但對於有官司在
多，只是剛好在電視裡看到法援改制的消息， 身的人，特別是社會運動案件的被捕人來說，
記 手 便抱著不妨一試的心態，向編輯和執編提出自 這顆小塵埃卻足以決定他們未來的人生。在暑
郭海渝
己的想法，最終開展了這一趟認識法援之旅。 假實習期間，我曾經跟進過第一宗國安法案件
的報道。我還清楚記得，劉偉聰大律師在庭上
「法律援助」的概念經常在電視劇中出
為唐英傑案辯護的身影，也記得唐英傑與其律
現，但真正了解這制度的又有多少人？記得在
版 排 師團隊互動的過程。但就在我遞交專題的初 法援改制令人唏噓法援改制令人唏噓
資料蒐集的階段，對於沒有修讀過法律課程
欣 │ 馮 芷 稿後，署方便以劉偉聰有案件在身為由，取消
的我來說，單要去理解整個法援程序和架構已
委派他處理唐英傑上訴案，而一直代表唐英傑
花費了不少時間。在採訪過程中，我經常會質
的律師行亦被撤換，由其他律師事務所負責。
疑自己到底是否有能力去駕馭這個專題，甚至
此記棒擊，令人不勝唏噓。當我們連選擇的自
一度想過放棄這題目，幸好最後在編輯的幫忙
由亦被剝奪時，到底我們的社會還剩下些甚麼
下，成功完成專題，也獲益良多。
呢？
對於很多人來說，法援改制或許只是香港
完整報道：特殊需要者遇官司 獲公平審訊嗎？
法律面前法律面前

我們在小時候的常識課本中，總會讀到一 生於汪洋。受訪者黃纓淇大律師打了個比喻：
真的平等？真的平等？
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當然，稚子對世 「譬如我有一千度近視，智力正常的我到了警

界的認知，或許就等同在書本上學到的一字一 署，執法人員不准許我戴眼鏡，怎能夠簽文件
句，自此奉若圭臬的八個大字，不少人從不猜 呢？即使執法人員把列明所有權利的《羈留人士
疑。記者的工作，或許就是讓自己、讓社會明 通知書》放在面前也無法理解內容。」
白，原來凡事並無絕對，原來權威亦非真諦，
令處境更加艱難的，是各方未意識到問題所
未完善的法律有灰色地帶，同樣未完善的司法
在。警方和不少律師對有特殊需要人士的理解和
程序也談不上必然平等。
認識不足，意識不到各種特殊情況需要在怎樣的

面對被捕、作供、審訊、結案等不同程 支援下，才真正具備適合答辯的條件。報道中兩
序，有特殊需要的被捕人士和被告如自閉或智 名受訪者家屬都表示，被告作供期間遭引導；黃
鄭智霖 障者，在現行的措施下得不到適當的支援。 纓淇也提及曾有代表律師慫恿被告認罪，又擅自
在司法程序裡，體制之內缺乏「中介人」的角 代表被告向法庭表示其精神狀態一切正常。有特
色，未能照顧其特殊需要之餘，亦無人幫助他 殊需要人士在司法程序中屢屢遇到不公，要做到

們理解控罪和刑罰。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似乎仍有距離，值得社
會反思。
編寫報道的同時，心頭是戚戚然的：有特
殊需要人士在司法程序內的處境，儼如孤舟求 完整報道：法援改制 掀官派律師疑慮

04 大學線月刊 202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