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董銘偕 攝影│嚴智暘
展開關愛座爭議的採訪初期,我經常思考究竟誰有資格坐在關愛座,後來聽罷其中一位年輕受訪者的分享,我發覺自己想錯了。
他說,曾看見一名男孩坐在港鐵關愛座上,當時有一名婆婆剛上車,埋怨著沒空餘座位,其他乘客均叫那名男孩讓座。說到這兒,也許你覺得非常合理,當時的我也有同感,但受訪者卻一言驚醒夢中人:「當時全車均沒有人讓座給那位婆婆,大家只將矛頭指向坐在關愛座上的人。」
讓座是每一個乘客的責任。關愛座只是一個位置,旨在提醒大家讓座。可是那座位一旦貼上微笑貼紙,好像就成了某類人的專屬位置,神聖不可侵犯。港鐵不曾作出此等呼籲:「坐在關愛座的乘客,請讓座予有需要人士。」也就是說,重點在於讓座,而不在關愛座。
可惜社會氣氛營造的,卻是只有坐在關愛座的人才需讓座,其他坐著的人,一概有「免死金牌」。如果社會價值觀已淪落到如斯田地,倘若港鐵提議將所有座位轉做關愛座,我第一個「舉腳贊成」。
「請乘客讓座予有需要人士」,要思考的是誰需要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