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零八年劉曉波被捕、一一年艾未未「被失蹤」、一二年李旺陽「被自殺」,港人得悉中國管治手法之惡劣,無法認同。「奶奶」有品格問題之餘,「老公」(港府)被揭發貪腐專橫:一二年曾蔭權爆出貪污醜聞、梁振英年底強推國民教育,港人終於爆發,矛頭由特區政府轉向中央;二零一二年間,《環球時報》針對香港事務的評論,由一一年的六十三宗上升至二百九十八宗,升幅近五倍。
呂秉權指,中央要打輿論戰有跡可尋。胡錦濤在任晚期,談到文化治國,其中一項就是要打擊言論。習近平上台後發表「八一九講話」,正式將輿論戰提升至與經濟發展同等重要,對全國傳播媒體有進一步干擾打壓之兆。
中大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陳韜文也認為,《環球時報》雖不屬中央轄下的官方報章,然而亦能折射領導層看法,中央有時更會借用非官方媒體發表較敏感的言論。《環球時報》便可用新鮮的言詞,走在中央之前,用較鮮活的字眼,說出中央心聲。
最終大佬:中央領導人
對於九七新入門的媳婦,回歸初期,中央強調以「不干預」作為治港方針。胡力漢指,中央早年盡量不插手香港事務,是有意向台灣及國際社會展示「一國兩制」的範例。殊不知零三年,香港五十萬人上街「倒董」、反廿三條,一巴掌大力搧在「乖仔」臉上,令奶奶始料不及。呂秉權指,零三年是「分水嶺」,中央重新審視對港的寬鬆、不干預方針是否造成當時管治問題的主因,於是開始「對港澳事務積極介入、積極控制。」
零三年末,中央成立港澳工作協調小組,由時任國家副主席兼中央政治局常委曾慶紅擔任組長,全面領導港澳工作。呂秉權認為,由國家副主席親自主理香港事務,反映中央對港澳工作更為重視;而曾慶紅亦曾公開表示對香港事務要「有所作為」。
如今司空見慣的訪京團同樣是在零三年後才漸變常態。胡力漢指,中央在零三年前幾乎不和香港團體會面,前民建聯主席曾鈺成亦曾提及,零三年前中央均叫他不要上京,「有什麼事,你向董先生提」。然而,召開港澳工作協調小組後,曾慶紅隨即邀請民建聯訪京,香港訪京團自此絡繹不絕。
此後,奶奶更加積極干預媳婦與乖仔的生活。據記者統計(表三),中央最高領導層公開評論香港事務,由九八年的三次大幅提升至零三年的八次,今年內(截至九月)更已達十四次。言辭亦愈見尖銳,由九八年「相信香港特區有能力把香港的事情辦好」,到零三年「重申中央堅定不移、義不容辭保持香港穩定和繁榮」,到一四年明言「香港發展民主要尊重中央的權力,維護中央的權力」。
陳韜文教授認為,從中央領導人言辭強調的內容,可看到中央對港事務介入程度增加,「以往只是『唱好香港』,但現在變成要香港維護中央權力,兩者相距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