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美運動員小風:打破二元性別界限

打破性別限制 擁抱女性化一面

社會認為你既然是有肌肉、男性化的話,就不會是一個女性化的人,而健美的舞台能讓我解放被壓抑的女性化一面,享受自己能有不同的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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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小風沒有做性別重置手術,必須參加女子組別的健美比賽。一開始最令他抗拒的,是比賽時要穿著比堅尼,因為媒體經常把穿著比堅尼的女性塑造為性感和嫵媚,令小風認為比堅尼是一樣十分「女人」的物件,這些標籤不適合他:「我覺得自己穿比堅尼好像一個男人穿裙子一樣。」

但他逐漸發現,他批判社會在性別上設定太多規限,同時也限制了自己:「我內化了比堅尼是帶有女性的味道,事實上比堅尼本身只是一套衣服,但我為它加上了性別的標籤,局限了自己。」他用了接近半年的時間調整心態,視比堅尼只是參賽服裝,和游泳穿泳衣一樣。

在健美比賽中,小風需要穿比堅尼、化妝、穿戴首飾等以表現得更女性化(受訪者提供)

他在2016年參加了亞洲健美小姐比賽,評核條件中包括要有女人味,因此小風需特意在比賽前大半年就開始留長頭髮,令他看上去更女性化。當時只練習了擺姿勢,而沒有練習上台、在台上等候、走路等技巧,但這些技巧原來都計算在女性化的分數上,他咯咯笑道:「連說再見也有技巧的,要像選香港小姐般,給觀眾飛吻,我因為沒有練習而表現得十分生硬。」

「比賽後竟然有人說我很美麗,這個形容詞從來不會用來形容我的!」小風因而發現原來也有直男(異性戀男性)喜歡有肌肉的女性,令本身是泛性戀的他,進一步開闊自己對性取向的想像:「社會認為你既然是有肌肉、男性化的話,就不會是一個女性化的人,而健美的舞台能讓我解放被壓抑的女性化一面,享受自己能有不同的面向。」

從運動員到運動會籌委 期望帶來改變

小風的正職為港大比較文學系教學助理,他也是香港申辦同樂運動會團隊的一員,2016年代表香港到澳洲悉尼的八強選拔中匯報。他與隊員需要在同樂運動會的年會上,向委員推廣香港舉辦同樂運動會的優勢。小風以自己的故事作為引子,講述他因為跨性別的身分,參與運動時遇上的限制,帶出希望同樂運動會能夠讓更多性小眾,有機會用自己喜歡的身分參加比賽。

申請主辦權的過程中,小風指最難是尋找運動員或懂得籌辦運動會的人,而且是要願意幫忙申辦的性小眾。「你知道香港參與運動的人不是很多,還要是性小眾運動員,就更加少。」即使不是參加比賽的運動員,要說服純粹是喜歡運動的性小眾參與也十分困難,因為他們覺得幫忙申辦就等於要出櫃(公開自己的性取向或性別認同),而他們大多都還沒有出櫃,亦不認為現在是適合出櫃的時間,所以寧願不幫忙,或者只作後援。小風表示自己當運動員沒有受資助,所以不怕發聲,但全職運動員就要考慮很多。

在有限人手的情況下籌辦一個大型的同志運動會並不容易,小風說:「我最盼望香港同樂運動會能成為一個平台,性小眾能告訴世界,我們為自己的身分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