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中的相同
舞團開花結果,彷彿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林懷民卻覺得,雲門之所以能結出如此豐碩的果實,是因為當年的客觀環境給人們一個共同奮鬥的目標:「我是在文革氛圍的那個時代長大的,台灣還在戒嚴,經濟還沒有開始好,一切千難萬難。但在種種的困難裡面,有一個好處是有一道大牆在我們前面,逼得我要去踹它、撞它,把它像柏林圍牆一樣拆掉它,那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一個幸運和不幸運。」
現在社會是開放了,經濟也比以前好了,但林懷民認為每一代都有它自己獨特的條件跟挑戰。「今天到處都是非常浮動的改變,整個社會沒有一樣東西是可靠的,以前覺得做醫生是好的,後來覺得做電子才是好的,可是蘋果一出來所有的電子業全部都完蛋了。」林懷民為這個年代下了如此的一個詮釋:在這瞬息萬變的社會之中,只有夢想拿不走。
年輕 另一個名字叫做勇敢
走過這麼長的路以後,林懷民回首過去,以自己的經歷訴說著年輕人的種種,彷彿有種慈祥老爺爺的感覺。對於這一代的年青人,他語重心長,感慨夾著期望地說:「你甚麼都可以改變,但只有大方向是絕對不能變的,就是你怎樣對待自己的一輩子,你把自己當做甚麼樣的一個人,來度過從黑頭髮到白頭髮這個時期。」
「很多人問我,你覺得我這樣大的年紀可以做一個跳舞的人嗎?我說不能。為甚麼不能?因為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跳,你老早就去跳了不會問我。那你去試了以後,你才知道你是能還是不能,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有時候我們想得太多、算計得太多,我覺得在年輕的時候應該闖蕩闖蕩。夢想跟愛情差不多,戀愛讓你知道自己有多脆弱,同時失戀過三次之後又會發現原來自己多麼的堅強,至少你還沒有去自殺。」林懷民笑說。
「年輕人的特色是做夢,不要坐著想坐著談,去闖闖看!我想年青,另一個名字叫做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