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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 明 周》、《香 港 經 濟 日 報》 的 連 載 到《黃 巴 士》 出 版， 小 豬 麥 嘜 成 了 不 少 人 的 寵 兒。「我 起 初 買《黃 巴 士》 是 想 給 女 兒 看 的， 現 在 我 看 得 多 過 她。」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新 聞 與 傳 播 學 系 助 理 教 授 馬 傑 偉 說。 然 而， 麥 嘜 故 事 時 而 深 奧， 時 而 淺 白； 時 而 說 教， 時 而「抵 死」， 倒 教 人 摸 不 著 頭 腦。「讀 者 自 以 為 看 得 明 白。」 中 文 大 學 社 會 學 系 講 師 呂 大 樂 說。 芸 芸 讀 者 中， 知 音 可 能 是 寥 寥 可 數。
豬 的 難 度
一 個 公 眾 電 話 亭 的 電 話 聽 筒 居 然 會 像 花 洒 般 湧 出 水 來， 城 髮 的 人 走 到 那 兒 洗 澡， 擺 攤 子。 我 們 請 了 幾 位 年 輕 人 看 這 故 事， 有 說 它 是 關 於 跟 風 的， 有 說 是 講 過
度 利 用 資 源， 有 說 是 城 市 人 的 發 洩 或 逃 避， 也 有 說 看 不 明 及 不 想 深 究 的。 各 人 的理 解 完 全 不 同， 為 何 會 有 這 種 差 異 ？
其 實 麥 嘜 與 讀 者 出 現「搭 錯 線 」 現 象， 源 於 作 者 的「角 色 跳 換 論」。
豬 的 出 生
麥 嘜 創 作 人 謝 立 文 構 思 一 個 故 事 時， 會 不 斷 重 擔 飾 演 作 者 與 讀 者。 故 事 可 能 以 一 個 簡 單 靈 感 開 始， 寫 一 點， 重 看 一 遍， 想 到 另 一 些 東 西， 再 變 回 作 者 把 靈 感 注 進 去， 再 變 讀 者， 如 此 類 推。 有 時 他 會 飾 演 不 同 角 色 的 讀 者， 如 此 前 前 後 後 左 左 右 右 地 推 進， 構 成 一 個 完 整 故 事。
豬 的 創 作 態 度
其 實 麥 嘜 每 個 故 事 的 起 源 都 是 從 作 者 或 讀 者 感 興 趣 的 小 節 開 始。 作 者 會 先 看 自 己 要 表 達 甚 麼， 想 想 如 何 發 揮， 再 顧 及 讀 者 的 需 要。
「做 作 者 的 不 必 要 求 讀 者 看 到 這 個 要 笑， 那 個 不 能 笑， 這 句 不 能 笑， 那 句 要 哭。」 謝 立 文 一 口 氣 說。 他 要 求 簡 單 清 晰 而 不 膚 淺 的 創 作， 用 一 個 簡 單 的 殼 盛 載 豐 富 的 引 申。
豬 的 對 象
關 於 麥 嘜 的 目 標 讀 者 是 誰， 眾 人 意 見 分 歧。 其 實 麥 嘜 也 有 不 同 系 列。 曾 在《經 濟 日 報》 刊 載 的「麥 嘜 算 憂 郁 亞 熱 帶」 和「麥 兜 從 蜜 汁 到 叉 燒」 系 列， 就 是 為 成 年 人 而 寫 的， 結 果 也 吸 引 了 一 批 兒 童 讀 者。 而 刊 在《小 明 周》 的 故 事 則 以 小 朋 友 為 對 象， 但 最 後 也 吸 引 了 大 批 成 年 人。
謝 立 文 指 出 信 息 的 程 度 深 淺 跟 現 今 讀 者 的 年 紀 已 沒 多 大 關 曆， 不 會 構 成 閱 讀 障 礙。 他 解 釋 現 今 孩 子 與 成 人 的 心 理 狀 態 很 接 近， 兩 者 間 的 界 線 愈 來 愈 模 糊。 他 認 為 作 品 只 要 有 內 涵， 不 同 類 型 的 讀 者 會 從 故 事 中 各 取 所 需。
中 大 新 傳 系 馬 傑 偉 表 示， 作 者 運 用 了 一 種 介 乎 孩 子 與 成 年 人 間 的「語 言」， 故 事 中 有 不 同 層 次 的 意 義， 因 此 能 吸 引 不 同 年 齡 的 讀 者。
豬 的 突 破很 多 人 懷 疑 麥 嘜 故 事 是 否 孩 子 所 能 理 解， 甚 至 大 學 生 也 坦 言「看 不 懂」。 謝 立 文 則 認 為 不 明 白 才 是 好 事， 創 作 難 免 有 易 明 和 艱 深 之 分， 孩 子 感 興 趣 便 會 追 看。 他 以 充 滿 數 學 邏 輯 跟 政 治 性 的《愛 麗 斯 夢 遊 仙 境》 跟《伊 索 寓 言》 為 例， 表 示 即 使 看 不 明 白， 孩 子 還 是 會 從 中 找 到 他 們 需 要 的 東 西。 作 者 稱 他 是 刻 意 剔 除 一 向 被 認 為 是 兒 童 故 事 中 必 備 的 元 素 和 結 局。「我 要 給 他 們 多 一 個 眼 界。」 他 說。
謝 立 文 也 表 達 了 對 既 有 兒 童 讀 物 的 不 滿。 他 認 為 坊 間 的 兒 童 讀 物 偏 向 兩 極 化︰ 太 幼 稚 或 過 於 成 人 趣 味， 又 認 為 傳 統 故 事 太 多 教 訓 和 恐 嚇， 仿 如「口 講 暴 力」。 他 又 批 評 那 些 不 經 思 考 的 稿， 如 問 孩 子 雪 花 的 形 狀， 其 實 香 港 哪 來 雪 花 呢？ 謝 立 文 認 為， 坊 間 的 兒 童 故 事 太 千 篇 一 律， 內 容 與 九 十 年 代 的 孩 子 完 全 脫 節。
那 麼 究 竟 麥 嘜 背 後 的 創 作 理 念 是 甚 麼 呢？ 記 者 一 再 追 問， 謝 立 文 都 不 肯 正 面 回 答， 並 謂︰「就 如 問 你 做 人 是 為 了 甚 麼， 你 答 得 出 來 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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