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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星』,這個名稱有點嚇人﹗」楊紫瓊道。二十歲由馬來西亞來港開始了拍動作片的生涯,「打女」形象深入民心。雖受傷無數,但到今天仍是對危險動作毫不畏懼﹔可是忍痛背後,她也有失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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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在英國的大學主修舞蹈,接著當選馬來西亞小姐﹔二十歲,她孤身來到香港拍戲,路要怎樣走﹖她從沒有想過,只知道要把握機會試一試。這一試她尋著了自己的最愛
──電影,但伴隨著的卻是電影帶給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刻骨銘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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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至今,拍了二十一部電影,幾乎全是要打的,而且都是打得厲害,弄至傷痕纍纍。傷得最嚴重的要數她的代表作《阿金》及揚威國際的《臥虎藏龍》。
拍《阿金》最後那場高難度動作時,楊紫瓊由高處跌下,要即時送往醫院,全身動彈不得。而《臥虎藏龍》則是她從影以來傷得最嚴重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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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臥虎藏龍》中,俞秀蓮(楊紫瓊飾)朝思夜想李慕白(周潤發飾)卻不敢表白,愛得很苦﹔但現實中楊紫瓊卻因《臥虎藏龍》而弄到膝蓋韌帶受傷,要入醫院開刀做手術,痛得很苦﹔朝思夜想的是早日康復,重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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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餘,還要照顧家人的感受。她從不讓家人或朋友看她拍戲,因為她知道拍危險鏡頭,眼前人壓力會很大,更何況這些人是她摯愛的親朋﹖
身在異鄉,痛在病床,心卻早已飛到家人懷裡﹔不忍家人擔心,每次受傷只好讓眼淚往肚裡流。
忍痛......
出生於馬來西亞怡保,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楊紫瓊的父母看到女兒受傷,總是勸她不要再拍。面對家人的擔心,楊紫瓊惟有瞞著他們﹔瞞不了時,只好撒個謊哄哄他們。
拍《阿金》時楊紫瓊傷得很嚴重,有關她受傷的消息很快傳遍傳媒,楊紫瓊知道這次是瞞不到父母,立刻就致電母親報到﹕「我沒有事的,傳媒的報道是假的,我沒有那麼傷,那些報道是宣傳策略而已。」其實當時她正是全身動彈不得,穿著頸箍和腰箍躺在病床上,忍著痛,勉強能拿著手提電話向母親說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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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虎藏龍》那次受傷,楊母哭著要飛去美國照顧她。楊紫瓊力勸母親﹕「妳不要來,妳來了反而要我分心照顧妳。」
欺瞞父母,有沒有於心不忍﹖她想也沒有想就回答﹕「沒有﹗我並不是真的欺騙他們,而是要保護他們。如果我告訴他們我很傷,叫他們即刻來看我,我會更難受,他們看見我傷成這樣一定會更傷心。」她深明父母對己之心,故她選擇忍痛,自己默默承受。
傷患未癒,又要再拍下一幕戲了。「沒有理由要全世界停下三個月等你康復﹗」楊紫瓊強調不可影響工作進度。
止痛......
「拍戲受傷,我自己當然失落﹗」楊紫瓊道。肉體受創,健康的心靈卻是她治療痛楚的良方。她會看大量的書和電影以尋找自己失敗的原因,重新振作,絕不容許自己沉下去。
問到她從影以來對哪一部戲最滿意﹖她不假思索便答﹕「沒有一部是滿意的,因為每次我都要有進步的空間。」
雖然多年來都盡心演戲,經常做到遍體鱗傷,但楊紫瓊卻沒有得到過半個電影獎項。問她會否「恨」得獎﹖她爽快回答﹕「從來都沒有。好的票房,與同事合作愉快對我來說已是一個獎。有獎當然更加開心,沒有我亦不會怨為何還未到我﹗」
《臥虎藏龍》是楊紫瓊從影以來最難忘的電影,「《臥虎藏龍》是一個奇蹟﹗資金短缺、長時間工作、返國內拍攝,又要說國語,我是完全不懂的,再加上我受傷了,當中是困難重重,台前幕後面對著沉重的壓力。」楊紫瓊道。但辛苦拍來的電影在美國勁收,同事間互相切磋進步,加上奧斯卡的殊榮,之前所有的苦也就拋諸腦後,傷口的痛也渾然忘掉。
痛又如何﹖
所謂「一朝被蛇咬,終生怕草繩」。究竟楊紫瓊有沒有試過傷到痛得不想再拍動作片呢﹖
「如果我真的傷到想放棄,今天就不會在此﹗」她毫不猶豫地說。「若有意外發生,我會深入分析究竟真是意外還是我自己力有不逮。若是後者,我就以後不會再拍動作片。但我清楚知道自己是有能力做到的,只是意外是不能避免的。」
「老實說,我頗享受拍動作片。」她雀躍地說。「很多動作只會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現實是做不到的。」凌空躍起飛簷走壁,這些快感只有動作片才可提供。但快感背後,傷起來真是有苦自己知﹗
「委屈﹖我不覺得。路是我自己選擇的,為何要這樣走,我很清楚。我只會想怎樣才可把我的工作做到最好,如何面對最差的境況。」這是她對自己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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