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攝影 陳嘉儀
編輯    趙樂妍

堂堂一個成年人要扮鬼扮馬﹕扮小學生、動物、巫婆、僵屍,甚至是食物。尷尬總會有吧﹗

當兒童節目主持的生涯正是如此。要克服,惟有衝破自己的心理關口。但要過關,就得放下一些東西﹕鏡頭前放下尊嚴,鏡頭後放下他人的奇異目光。

面對五光十色的娛樂圈,他們也有夢﹕希望有新嘗試,希望得到觀眾的欣賞。

黃智賢﹕「牛高馬大還要我扮幼稚園學生,我從前是警察嘛……」

一九八九年加入無線電視主持青少年節目,九一年開始擔任兒童節目《閃電傳真機》主持。九四年調出兒童組開始拍劇集,九七年他演繹《真情》中的「阿海」一角深入民心。九九年十一月離開無線,現為自由身演員。

未入行前我已知道演戲是我的興趣,但我不認為做兒童節目主持會損失拍劇的機會。凡事要一步一步走的,第一步是做一個稱職的主持。我想拍劇,但不可能別人請你做兒童節目主持,你做三個月就不幹吧﹗我比那些一入行就拍劇的人優勝,做兒童節目觀眾會容易接受你,對你有好感,這是一種「根」,對將來拍劇,觀眾再去認識你會有幫助。

難忘尷尬經歷

有人會認為這麼大了還扮鬼扮馬,很無聊。曾經有一次在尖沙咀拍外景,外景是現場收音的,有一個路人講了句粗口使我們要重拍,那刻很難堪,因為那句粗口是罵我的。他罵我「戇居」,心雖然很不舒服,但我按著氣,不可能也無謂和他爭辯。我心想﹕「一個從來沒有看過兒童節目的路人,知道我在做甚麼嗎﹖我做兒童節目又不是給他看,他覺得我傻兮兮的並不會影響我的節目,只要小朋友覺得好看就行啦﹗」

但要我扮鬼扮馬都會覺得尷尬。牛高馬大,又多腳毛,還要我穿短褲、結小「煲呔」扮幼稚園學生,我從前是警察嘛……如果你過不了這關就會感到難堪,視乎你把尊嚴放到多大。

我渴望受注視

做兒童節目別人只會標籤你為一個主持人,不會當你是演員﹔我想做一個演員,所以我想走。我希望多些人看,去評論我的演出。我不滿足的是兒童節目的播映時段,如果兒童節目放在黃金時間( 晚上七時至十一時 )播放,我會繼續做下去﹗只在下午播出,即使你做了二十年,一個返朝九晚五的人都可能從未看過你的演出。橫豎都是演出,我為何要在一個只有一百人的場地演出,而不在一個有一萬人的場地﹖

袁潔儀﹕「如果要我再做多十年兒童節目,我都願意﹗」

一九八九年亞洲小姐第五名,九四年開始於亞洲電視當兒童節目主持人至今。因長期主持兒童節目而有「潔儀姐姐」之稱號。

難維持知名度

當兒童節目主持很難維持知名度,所以最初公司安排我做兒童節目主持我都堅持要兼做其他節目。但近年亞視開拍的劇集不多,又沒有綜合節目,所以現時專注做兒童節目。我家樓下的看更常常打擊我,常問﹕「你現在沒有在亞視工作嗎﹖」我心想,你看不到我的節目便以為我沒有做……我在亞視來說出鏡率已算高了,只不過不是黃金時間罷。

繼續面對挑戰

在同一崗位工作七年,都會有悶的時候。但要提醒自己不能悶,因為如果自己都不投入,觀眾自然也看得不投入。比如友台的譚玉瑛,要像她般做十八年兒童節目主持其實是一個挑戰,可以在同一崗位做同一角色這麼久,我真是很佩服她﹗

我想繼續做下去,我的志願是當甘草演員,哈哈﹗如果要我再做十年兒童節目我都願意﹗可能有些人的看法是﹕你做十年都是這樣的啦﹗但我又不是這樣想,如果你做十年仍有人看的話才叫厲害﹗很少人可以有機會做出一個形象,既然我有「潔儀姐姐」這個形象,繼續下去又何樂而不為﹖

蔡子健﹕「誰說兒童節目 主持知名度不高﹖」

九三年加入無線電視藝員訓練班。九四年被調往兒童組主持《閃電傳真機》,九八年調出拍劇,曾到喜瑪拉雅山拍攝《勇闖巔峰》特輯。

沒有刻意選擇

在我初入行時,做兒童節目主持的收入比拍劇集好。因為星期一至五都會播放,出鏡率穩定。工作時間也固定,不像拍劇集般要通宵達旦。做兒童節目主持和拍劇,對我來說選擇分別不大,只要有工作我便做。有些人會嫌棄做兒童節目主持,但在我的立場,每個演出都是機會,小事都做不好,公司怎會讓你做大事﹖

我要有新嘗試 我不覺得我需要有很高知名度,當然知名度在我們這個行業來說,是一個正面的標準﹕有知名度,多人認識,就自然多工作﹔多工作,收入自然高。

名利我當然想有,不貪慕虛榮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圈生存。但如果說兒童節目主持知名度不高,我試問,你家中有多少人不認識譚玉瑛﹖

當時我想,繼續做下去也無妨吧﹖不會悶的,每日面對的都不同。但公司不讓我做,「推」我去作新嘗試。但現在如果能夠選擇,我又未必會再做兒童節目主持,譚玉瑛姐姐已是一個經典,應給予新一輩的人去做。

人生有不同階段,不可能永遠停在某處。現階段如果有新嘗試,我會選擇去試。

當我發現兒童節目的工作模式已經重複,我要突破。(相片由黃智賢提供)
始終在香港,別人會想﹕你做兒童節目,有甚麼大不了﹖(旁為 《Teen Teen一百分》其餘的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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