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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 雅 麗 憑 著 高 志 森 監 製 的 「 春 天 」 舞 台 劇 《 我 和 春 天 有 個 約 會 》 ， 在 舞 台 劇 界 紅 了 一 陣 子 ， 出 唱 片 、 拍 電 影 、 做 電 視 。 後 來 她 離 開 了 高 志 森 的 「 春 天 製 作 」 ， 就 沉 寂 了 。 焦 媛 ， 四 年 前 還 未 從 演 藝 學 院 畢 業 ， 已 被 高 志 森 招 攬 ， 加 入 「 春 天 製 作 」 ， 演 了 八 齣 春 天 舞 台 劇 ； 她 演 過 逾 百 場 的 《 劍 雪 浮 生 》 ， 與 陳 寶 珠 同 台 演 出 ； 出 過 舞 台 劇 專 集 的 唱 片 ， 成 為 現 時 「 春 天 」 唯 一 的 全 職 演 員 。 今 年 ， 焦 媛 與 「 春 天 」約 滿 ， 她 選 擇 離 開 ， 嘗 試 拍 電 影 。 簡 直 就 是 劉 雅 麗 的 翻 版 。 怕 不 怕 重 蹈 覆 轍 ， 離 開 舞 台 就 不 紅 ？ 她 說 ： 「 我 怕 ， 怕 會 有 這 一 天 。 」 |
紅
舞 台 劇 演 得 愈 多 ， 焦 媛 就 愈 紅 ， 緋 聞 也 傳 得 愈 盛 ， 負 面 報 道 也 不 少 。 前 陣 子 差 不 多 天 天 見 報 ， 被 傳 與 謝 君 豪 （ 「 春 天 」 前 演 員 ） 不 和 ， 後 來 是 她 與 高 志 森 的 「 戀 情 」 ， 再 而 是 近 期 她 在 舞 台 劇 《 蝴 蝶 春 情 》 的 裸 露 演 出 。
「 這 些 事 是 你 們 （ 傳 媒 ） 講 的 ， 我 不 會 避 ； 你 講 ， 我 又 不 回 應 呀 ， 你 愈 講 愈 好 。 」 她 一 口 氣 說 出 來 。 「 當 觀 眾 看 到 嘔 時 ， 他 們 才 會 轉 向 其 他 新 聞 。 」
焦 媛 說 她 選 擇 離 開 「 春 天 」 ， 完 全 不 是 為 了 逃 避 高 志 森 ， 她 稍 後 還 會 拍 高 志 森 導 演 的 電 影 。
「 拍 電 影 可 以 賺 快 錢 ， 做 演 員 除 了 為 藝 術 ， 都 要 經 濟 支 持 。 」
「 我 不 會 離 開 舞 台 劇 就 死 ， 沒 有 了 生 存 位 置 。 明 星 要 突 出 自 己 ， 怕 有 一 天 會 沉 。 但 我 不 想 受 局 限 ， 電 影 和 舞 台 劇 我 都 會 做 ， 只 要 不 斷 有 戲 演 就 可 以 。 」
她 一 直 有 戲 做 ， 而 且 演 得 很 大 膽 。 《 蝴 蝶 春 情 》 的 裸 露 演 出 ， 成 了 報 章 娛 樂 版 的 頭 版 。 有 人 批 評 她 「 搏 出 位 」 、 扮 為 藝 術 犧 牲 。 她 說 ： 「 劇 本 需 要 有 這 場 造 愛 戲 ， 表 達 了 女 嬉 皮 士 （ 女 主 角 ） 帶 給 失 明 男 主 角 的 自 由 感 覺 。 」
「 香 港 的 女 演 員 不 夠 膽 這 樣 做 ， 其 他 人 不 做 ， 我 做 。 演 員 要 『 放 』 ， 演 戲 時 連 身 體 也 要 用 。 」
焦 媛 最 喜 歡 《 蝴 蝶 春 情 》 的 角 色 J i l l ， 因 為 她 夠 反 叛 ， 好 像 她 本 人 。
「 我 不 明 白 為 何 在 百 老 匯 就 可 以 裸 露 ， 在 香 港 舞 台 裸 露 就 被 人 攻 擊 。 」
「 其 實 在 台 上 『 剝 衫 』 都 幾 e n j o y （ 享 受 ） ， 或 者 是 表 演 慾 ， 配 合 燈 光 和 音 樂 演 戲 ， 是 美 。 」
焦 媛 做 戲 ， 恃 的 就 是 大 膽 。
人 們 怎 樣 說 也 好 ， 焦 媛 依 然 故 我 。 她 就 是 憑 這 齣 「 出 位 」 的 舞 台 劇 ， 被 提 名 香 港 舞 台 劇 獎 最 佳 女 主 角 （ 喜 / 鬧 劇 ） 。
配 角
做 舞 台 劇 ， 焦 媛 也 不 是 每 次 都 當 女 主 角 的 。 《 梁 祝 》 的 女 主 角 （ 祝 英 台 ） 是 蓋 鳴 暉 ， 她 只 是 祝 英 台 的 侍 女 、 村 女 甲 ， 做 些 群 戲 。 《 南 海 十 三 郎 》 中 ， 她 也 只 是 和 男 主 角 跳 一 支 舞 ， 走 過 舞 台 ， 連 劇 本 都 不 用 討 論 。
對 於 表 演 慾 極 強 的 焦 媛 來 說 ， 配 角 怎 樣 也 比 不 上 主 角 。 她 生 於 北 京 ， 四 歲 時 來 港 ， 小 時 候 已 經 很 喜 歡 唱 歌 跳 舞 、 做 戲 ， 父 親 是 京 劇 小 生 ， 母 親 自 幼 習 中 國 舞 和 芭 蕾 舞 。 但 父 母 不 希 望 她 入 這 行 ， 想 她 念 大 學 。 怎 料 中 五 會 考 失 敗 ， 焦 媛 轉 到 一 所 並 不 理 想 的 中 學 念 預 科 。 其 後 更 瞞 著 父 母 投 考 香 港 演 藝 學 院 。 念 畢 中 六 後 ， 在 演 藝 留 了 五 年 。
有 演 戲 天 分 、 表 演 慾 強 、 進 了 演 藝 ， 也 不 保 證 會 紅 。
焦 媛 說 ： 「 在 演 藝 頭 兩 年 ， 莫 說 女 主 角 ， 就 連 配 角 、 群 戲 也 沒 有 。 」
女 主 角
在 演 藝 的 第 三 年 、 升 讀 戲 劇 學 位 課 程 一 年 級 的 時 候 ， 校 內 演 出 古 裝 音 樂 劇 《 少 女 夢 》 是 焦 媛 的 轉 捩 點 。 當 年 老 師 試 戲 ， 選 了 她 做 第 一 女 主 角 。
焦 媛 不 但 憑 此 劇 獲 得 校 內 優 異 傑 出 女 演 員 獎 ， 也 因 此 加 入 了 「 春 天 」 。 「 戲 完 後 ， 高 志 森 和 杜 國 威 來 後 台 找 我 ， 叫 我 當 《 窈 窕 淑 女 》 的 女 主 角 。 」 她 說 連 當 時 香 港 話 劇 團 的 藝 術 總 監 楊 世 彭 也 到 後 台 讚 賞 她 。
未 畢 業 已 被 高 志 森 羅 致 ， 於 《 窈 窕 淑 女 》 中 擔 演 女 主 角 ， 同 劇 另 一 組 男 主 角 是 焦 媛 的 老 師 ─ ─ 演 藝 學 院 戲 劇 學 院 院 長 鍾 景 輝 。
會 不 會 覺 得 自 己 很 突 出 ？
「 我 不 覺 得 自 己 很 突 出 ， 我 只 是 在 唱 歌 、 跳 舞 、 演 戲 三 方 面 都 不 錯 。 有 些 演 員 可 能 做 戲 好 ， 但 五 音 不 全 ， 或 沒 有 跳 舞 的 天 分 ， 我 比 較 平 均 。 」
妒 忌
有 了 第 一 套 戲 ， 做 了 第 一 個 女 主 角 ， 換 來 的 是 甚 麼 ？
「 妒 忌 咯 ！ 」 她 想 也 沒 有 想 。
《 少 女 夢 》 第 一 場 開 幕 ， 焦 媛 收 到 一 個 傳 呼 留 言 ， 指 那 是 她 第 一 次 的 演 出 ， 也 是 她 最 後 一 次 在 舞 台 上 的 演 出 。 戲 演 完 了 ， 生 日 那 天 ， 焦 媛 再 次 收 到 類 似 的 留 言 ， 指 那 天 是 她 的 生 日 ， 也 是 她 的 死 忌 。
大 膽 的 焦 媛 ， 現 在 面 對 這 些 「 恐 嚇 」 已 沒 有 感 覺 ， 反 而 哈 哈 大 笑 ， 兩 手 拍 過 不 停 ： 「 好 毒 呀 ！ 」 笑 了 很 久 。
焦 媛 甚 麼 都 不 怕 。
「 《 南 海 十 三 郎 》 裡 有 一 句 說 話 ： 『 寧 被 人 妒 忌 ， 莫 被 人 同 情 』 是 對 的 。 被 人 妒 忌 不 是 壞 事 ， 代 表 自 己 有 比 別 人 優 勝 的 地 方 ， 可 以 威 脅 別 人 ， 也 許 是 好 事 。 」
「 在 這 個 圈 內 ， 妒 忌 是 難 免 的 。 我 爸 爸 說 ： 『 同 行 是 冤 家 』 ， 這 套 戲 不 是 由 我 做 女 主 角 ， 就 是 由 你 做 ， 有 競 爭 就 有 妒 忌 。 」
在 娛 樂 圈 ， 經 常 要 面 對 壓 力 ， 焦 媛 說 她 只 會 向 父 母 和 姐 姐 傾 訴 。 念 演 藝 時 ， 她 不 喜 歡 說 話 ， 朋 友 不 多 ， 同 學 都 以 為 她 很 「 串 」 。
加 上 在 這 個 圈 工 作 久 了 ， 覺 得 人 很 不 可 信 。 她 雖 然 沒 有 被 朋 友 出 賣 過 ， 卻 說 ： 「 最 好 的 朋 友 也 最 有 可 能 出 賣 自 己 。 」
經 典 角 色
身 為 演 員 ， 總 想 多 演 不 同 的 角
色 ， 尤 其 是 那 些 經 典 角 色 。 做 電 視 的 ， 《 射 雕 英 雄 傳 》 的 黃 蓉 、 《 神 雕 俠 侶 》 的 小 龍 女 ， 人 人 爭 得 頭 崩 額 裂 ， 爭 到 是 最 大 榮 幸 。
《 我 和 春 天 有 個 約 會 》 的 歌 女 姚 小 蝶 ， 算 是 舞 台 劇 的 經 典 角 色 吧 ？ 劉 雅 麗 演 過 後 就 紅 起 來 。
焦 媛 卻 給 了 一 個 出 乎 意 料 之 外 的 答 案 ： 「 不 演 姚 小 蝶 ， 絕 對 不 可 惜 ， 還 有 一 點 高 興 。 」 當 籌 備 重 演 《 春 天 》 時 ， 就 已 經 選 定 了 焦 媛 演 年 輕 的 姚 小 蝶 ， 連 宣 傳 海 報 都 拍 好 了 。
「 我 對 六 、 七 十 年 代 ， 歌 女 一 天 走 幾 場 的 背 景 並 不 熟 悉 … … 不 是 好 喜 歡 這 個 角 色 ， 也 沒 有 強 烈 的 感 覺 ， 她 不 像 其 他 三 姊 妹 ， 性 格 分 明 ， 她 是 混 合 體 。 」 她 一 數 ， 就 數 了 好 多 個 不 想 演 的 姚 小 蝶 的 原 因 。
「 那 時 候 知 道 要 演 ， 正 在 想 該 怎 麼 做 ， 但 突 然 ， 啊 （ 公 司 ） 說 不 演 了 ！ 」 她 拍 起 手 來 ， 哈 哈 大 笑 。
後 來 ， 春 天 就 換 上 了 《 蝴 蝶 春 情 》 。 焦 媛 說 ， 論 戲 份 、 劇 本 、 挑 戰 性 ， 《 蝴 蝶 春 情 》 比 《 春 天 》 更 吸 引 ， 難 怪 她 最 喜 歡 《 蝴 蝶 春 情 》 的 角 色 。
那 麼 最 壞 的 角 色 呢 ？
「 我 好 怕 演 老 角 ， 《 人 間 有 情 》 的 美 嬌 ， 由 十 多 歲 演 到 五 十 多 歲 ， 真 的 好 『 核 突 』 ， 不 是 樣 子 問 題 ， 是 心 理 上 接 受 不 到 。 」
後 生 演 老 角 ， 當 來 個 突 破 ， 可 以 嗎 ？
「 突 破 ？ 老 角 真 的 沒 辦 法 ， 等 二 十 年 之 後 再 突 破 吧 ！ 」
際 遇
二 十 四 歲 ， 在 舞 台 上 紅 起 來 ， 還 有 機 會 拍 電 影 ， 是 際 遇 吧 ？
「 我 不 信 際 遇 的 ， 如 果 戲 做 得 好 ， 始 終 會 有 人 欣 賞 。 」 平 步 青 雲 時 這 樣 說 並 不 出 奇 。 可 是 ， 演 藝 圈 是 現 實 世 界 ， 今 天 你 可 能 紅 透 半 邊 天 ， 但 沒 有 人 保 證 明 天 是 個 怎 樣 的 光 景 。
「 我 不 怕 有 天 沉 下 來 ， 舞 台 劇 演 員 在 劇 團 裡 ， 一 定 有 戲 演 ， 只 是 主 角 和 配 角 的 分 別 而 已 ， 不 像 在 電 影 圈 般 ， 人 紅 才 有 片 商 找 。 」
焦 媛 怕 不 紅 ， 但 更 怕 沒 有 戲 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