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亦是朋友

欣賞男體

今天的台北仍然書店林立,同志雜誌也和「主流雜誌」放在一起。

Julio,34歲,同樣是單身,對於愛情,他不太主動,也難怪的,過去六次的戀情,他也是被追求的一個。除了初戀是跟女生在一起,其餘的五位情人都是男生。第一次懂得欣賞雄風,是適逢台灣有新同志雜誌出版,書店把書中人的「第三點」用筆塗黑後,他和一樣穿著校服的女同學在書店公開試閱這十八禁的同性雜誌。「我發現我也懂得欣賞男體這種精壯的,覺得好有感覺。」
在和第三任情人交往前,Julio和有女伴的男生秘密曖昧了好幾個月,在對方的家留宿,被人抱著睡過,對方甚至跟Julio說從沒有如此愛上一位男生。只是甜夢還是會醒的,知道對方不會選擇只和自己一起,小三又做不來,結局只有分手。
只是,關係並沒有就此結束。對方是念電影的,在「分手」以後他寫了一個同性戀的劇本,還找了Julio當男主角。「我跟他說:『你很賤,你寫這樣的故事還找我來演,你是故意的嗎?』」Julio邊笑邊罵,明知會尷尬,還是接拍了。
戲內戲外,從此他一直和男生交往,朋友和同事都知道,就算整間公司只有他一位同志,他也滿不在乎地在辦公室亂開玩笑,跟直男說「我愛你」。在他眼中,同志只是一個方便了解他的標籤,他都不過是愛上男生的人。

母親的疑惑

大衛,38歲,和現任的伴侶已同行了十七年。兩人同居,互相照應。被問及和伴侶哪年開始的,大衛記不住,伴侶忍不住逐個字吐出確實相識的日期:「一九九四年的五月十四認識的。」大衛唯有陪個笑臉。相識後,家人隱隱覺察,但人大了,他又因為學業和工作長期不在家,父母也管不了太多。為了和平,他避免主動提起,但同時兩條腿走路,以朋友的身份把伴侶帶回家,希望家人更了解他。
終於在去年的一次,雙方的家長碰面吃飯,他媽媽終於按捺不住。
她問:「你覺得我兒子跟你兒子住在一起,他們是不是GAY的?」
另一位媽媽回應說:「我不是當事人,不方便回答,你可以去問你的兒子。」
她說:「那就不用問了。」
到底她們知不知道,他們自己心中有數。但隨後沒有阻止,沒有批評,就算是不接納,都已是一種包容了。
他們都是來自台灣的同志。他們的戀愛故事,情感所經歷的和一般的異性戀者並沒有分別。香港流行曲《勞斯萊斯》的「明明絕配犯眾憎便放開」都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一再肯定地告訴記者,身邊的人都接納他們,雖然法制上未完全和異性戀者平權,就算有不友善的人,但他們從不覺自己「犯眾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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