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宣到演說技巧──「蔡英文」是怎樣煉成的

賈培德曾擔任蔡英文競選廣告的聲音導演,亦曾協助蔡調整演說與辯論技巧。
賈培德曾擔任蔡英文競選廣告的聲音導演,亦曾協助蔡調整演說與辯論技巧。

不擅辭令的蔡英文

若說選舉設計的安靜讓人耳目一新,蔡英文在演講台上的低調,相信是「逼不得已」,也令不少選民嫌她太理性。相較當年號稱「選舉之神」的陳水扁,擅於以口號、呼告點燃民眾激情,蔡的演講、辯論似乎顯得過於平淡。曾協助蔡調整口語傳播技巧的賈培德直言,蔡英文「不太會說話」。

賈培德曾經為台灣金馬、金鐘及金曲獎典禮擔任司儀,亦是中華辯論推廣協進會理事長,曾就蔡英文的選舉廣告、總統辯論、政見發表會等協助蔡調整口語傳播技巧,包括稿件邏輯、情緒設定、肢體語言等。他坦言,蔡說話「台風不好」,在討論嚴肅議題時,無法自在地面對鏡頭或群眾。

「她不習慣,說話會吃螺絲……肢體語言也會變得比較緊繃,然後所有的聲音情緒、表情都會消失」。相較私下聊天時有笑容、說話有節奏的蔡而言,台上的她相當不自在,像變成「唸稿的機械人」,甚至會駝背、撐著桌子以尋找安全感,「撐桌子是很有霸氣的表現……可是在一開始,你需要先打招呼,撐著桌子會讓(她跟群眾)距離非常遙遠」。

201601TWPub_1賈指出,因蔡為政務官出身,選舉經驗較少,故不習慣面對群眾。這對政治人物而言可謂一大弱點,「會影響傳播效果、資訊被接受的量、產生的影響有多大」。他甚至認為,蔡被批評「空心」(台灣民眾以「空心蔡」形容蔡政策立場模稜兩可、不夠具體)也與其演說能力有關,因講話缺乏分段、節奏,「常常變成很大段落的……包含大堆有的沒的東西,聽的人就很難抓到實際政策在哪」。

在與蔡英文合作的過程中,賈形容她「內心小劇場很多」,是個「很乖」、「很內斂」的人。賈曾經提醒蔡英文演說時不要撐桌子,「練習的時候她就完全不敢,她的手就一直放在這(身旁兩側)」。

不過,蔡經歷上屆總統大選、黨主席選舉後,演講技巧日漸成熟,「開始會加入一些自己的動作,她是『右手切』(指蔡在演說時,常以右手做出像「切東西」的動作)嘛」。賈培德指,從完全沒有肢體語言,到敢於把手拿起來,對蔡而言是相當大的關卡,「但蔡剛開始發展,所以她也只敢做一個動作,就一直講一直切……她現在要當總統了,有更多公開發言的機會,久而久之她會開始『長出』其他手勢啦」。

後記:
記者曾問聶、陳二人,若客戶是朱立倫或宋楚瑜,會設計出怎樣的成品?他們卻立即異口同聲說:「根本不會接呀!」,陳稱:「設計很難駕馭在人之上」,聶更說:「連想都不會想,因為不是我們認同的價值」。

另一邊廂,賈稱自己曾與國民黨合作,惟只能接觸較外圍黨員,難以深入合作;與民進黨合作卻能直接與總統及副總統候選人討論,他近年亦多與民進黨合作。回看今次選舉,有說政黨輪替是意料中事,但若非有各路人才甘願為蔡英文效力,政黨輪替亦未必像現在般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