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掌命運 印傭拍電影 踏上社運路

首次做演員,令Yayan在平日單調又重複的工作中,重新認識自己:「我以為自己只能夠做傭人,但原來我可以做的有更多。」電影獲獎是對Yayan重大的鼓舞,而每次參加不同的電影節和放映會,讓Yayan接觸到一個與別不同的世界,其後她更在杜可風導演的微電影《仝人教育》中飾演印傭,這全賴她在《美好生活》的演出備受肯定。

談到參演後的改變,陳浩倫指Yayan比以前開心:「她掌握了另一種方法去表達自己。以前只能靠說話訴說自己的故事,現在卻可以將經歷透過戲劇重現。」他指,外傭是一群飄泊的人,來到香港後,難得有一份家鄉沒有的自由,容許她們探索不同的事物,可以做很多以往不敢,或從沒想過做的事,包括自由分配收入、悉心打扮,甚至探索自己的性取向等。

十一月二十二日是ATKI成立十五周年的紀念日,當天Yayan(圖右)亦有出席工會的紀念活動。
十一月二十二日是ATKI成立十五周年的紀念日,當天Yayan(圖右)亦有出席工會的紀念活動。

初次示威 改變看法

每逢星期日,Yayan都會和工會的成員見面,討論在港印傭的議題。印尼的街頭示威並不和平,警察經常毆打及辱罵示威者,所以第一次工會在印尼駐港領事館示威時,她不期然把對印尼警察的想象套在香港警察上,變得恐懼起來,後來卻又覺得奇怪:「我一看警察就立即害怕得掩住面,以免他們看到我的樣子,但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一路保護我們遊行。」

談到那次遊行,Yayan不禁雙眼發光,因為顛覆了Yayan對示威的想法,令Yayan放心繼續為印傭在港權益發聲,包括聲援Erwiana被虐待事件,以及為灣仔雙屍謀殺案受害的印尼女子默哀和禱告。

亞洲移居人士聯盟幹事Rendy亦是一名在港印傭,受前僱主不合理的對待後投入社會運動,期望以過來人身份幫助初到港的印傭。在印尼,女性的地位不受重視,種種限制令她不敢有大志:「女人不可在晚上外出,就算家人准許,傳統習俗亦不容許。」但香港令她改變,使她為自己爭取權益:「中介公司要我每月付一千五元,我只給一千元。」她再不願將自己辛苦賺來的金錢雙手奉給中介公司。Rendy每次回到印尼都忙著與不同的工會和組織開會,留鄉三星期,Rendy只有三日會留在家中陪伴母親。縱使母親也偶有埋怨她每次回鄉都在工作,但她亦暫時無意退下火線。

問到來港前後的分別,Yayan坦言改變很大。因為學歷低,她以往根本沒有思考過將來。不過,經歷香港工作的洗澧,令她存了一個小小的夢想:「我希望回印尼後可以開一間時裝店,請人幫忙在衣服上釘上不同的裝飾,做小生意賺錢。」夢想,對印尼人可能是天方夜譚的兩字,從Yayan略帶羞澀笑容的口中說出,卻承載了改變的勇氣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