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吐不快 敢言大狀石永泰

編輯│彭可欣 記者│黃靄兒 攝影│林煒彤

石永泰 法治
石永泰

今年年初的法律年度開啟典禮,時任大律師公會主席的石永泰於致辭中狠批政府「開口『依法』埋口『依法』」、曲解法治真正意義,當中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走進這位自稱「高登仔」的辦公室,桌上有紅酒,又有「媽咪麵」;大律師的書櫃還藏著一個個叮噹、史努比擺設,還有一張新晉組合Robynn & Kendy 的唱片:脫下大狀的假髮之後,原來這位敢言大律師並非高高在上的「離地階層」。

石永泰在二零一三年接任大律師公會主席一職,沒想過政改發展會引來如此軒然大波:「接任後才發現……哈哈哈!」他意料不到的除了政改發展和佔領運動,還有他的致辭無意中與律政司司長袁國強對壘,成為話題。

五十歲不到,西裝骨骨、語速驚人、健步如飛,看起來就是典型大律師模樣,殊不知他興趣是瀏覽網上討論區和網絡媒體:高登討論區、852郵報、熱血時報等等他通通知曉。「我們做大律師公會很多時候要出來說話,就需要知道現在的人關心甚麼、說甚麼話可以融入他們,甚至自己也要講那種語言(網絡用語),例如甚麼『HiAuntie』(意指侮辱別人母親)、『向左走向右走』(意指男性性器官)……哈哈!」貼近普羅大眾,了解社會各界所想,難怪他的演講辭大受好評。

入行之路

石永泰在中學時代修讀理科,但數學成績不佳,又對理科科目不感興趣。考慮升學時,想到自己唯一的長處就只剩一張嘴,喜歡參加辯論,加上英文成績不俗,為了「過過口癮」,於是報讀法律系。至於如何報讀英國劍橋大學,石永泰表示當時互聯網尚未普及,只靠聖若瑟書院一班師兄口耳相傳,一代傳一代。當時報讀劍橋主要以入學考試為基準。石永泰當時抱著一試無妨的心態報名,糊里糊塗完成劍橋寄來的入學

石永泰最喜歡的球隊是阿仙奴,辦公室內放了不少珍藏品,當中有一件由師傅馬道立(現任終審法院首席法官)所送的阿仙奴全員親筆簽名球衣。
石永泰最喜歡的球隊是阿仙奴,辦公室內放了不少珍藏品,當中有一件由師傅馬道立(現任終審法院首席法官)所送的阿仙奴全員親筆簽名球衣。

考試卷。後來收到劍橋大學有條件取錄通知,他高考成績只需達兩科E的成績便可順利升讀。石永泰笑言當時知道這個好消息後,高考是抱著「半頹」態度應考的。話雖如此,他仍在英文及物理獲得A級的佳績。

回想起在劍橋大學讀法律的時光,石永泰坦言:「去到英國初期是有文化衝擊的,不是關於生活,而是讀書方法。」中學時代,他作為理科人習慣了凡事分對錯,但法律卻沒有對錯之分:「有次上導修,A說這宗官司要這樣打,導師說very good,到B說要第二種方法打時,導師又說very good。我當時就想,死啦!雙方都very good,誰才是對的?所以起初我想不通。但到第二個學期我就開竅,知道原來讀法律是無分對錯,最重要是分析原則。」

再論法治

今年一月卸任大律師公會主席前,石永泰在法律年度開啟典禮上致辭,大談法律原則,左右開弓,痛擊政府:「開口『依法』埋口『依法』,往往是極權政府的特徵」;同時批評佔領運動的示威者,不遵從法庭禁制令等的行為損害法治。這番說話旋即被很多網民轉發,傳媒亦有報道,引起討論。問及他發表這樣言論,不怕被網民筆伐嗎?「我們不賣賬給任何人,不怕被『照肺』,也不是為了要『光環』。」他覺得,大律師是比較「放」,獨立於政府,與商界也沒有千絲萬縷的長期合作關係,故此較敢言直說。

在典禮上,石永泰開宗明義說明他理解的法治概念:法治除了指守法,還需尊重獨立的司法機構、法律條文必須保障人權。同一場合,現任律政司司長袁國強卻表示:「法治是政府及社會每一個人的責任,不應鼓勵任何蓄意違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