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確幸

撰文│李樂嘉 大學線執行編輯

「你幸福嗎?」「我姓曾。」

這段在內地爆紅的對話,來自中央電視台的街頭採訪,記者以「你幸福嗎」為主題,訪問基層人士。這名答非所問的受訪者,先說自己從外地來打工,把記者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再吐出一句「我姓曾。」(註:普通話「姓」和「幸」同音)

這也許是因誤聽而鬧出的小笑話,但也可能,它是受訪者沒想過能把幸福掛上嘴邊的結果。對內地基層來說,談幸福很難,不幸福的理由卻能隨手拈來:血汗工廠和有毒食品充斥,失業率、房價與物價通通高企,強拆事件不絕,窮人看不起病……曾先生這類農民工,更要面對城鄉差距和不被接納的距離感。

讓我們把背景換做香港。假如有香港記者進行同樣調查,又有多少人能面對鏡頭,爽快而肯定地答一句:「我幸福」?
相比起內地,香港總算較民主,被剝削的人能請願,議員會為他們發聲。不過,只要略為留意,你不難發現身邊有個老人,正推住盛滿紙皮的木頭車;有人坐在天橋一整天,彈奏樂器賣藝乞討;有清潔工試圖用竹掃清理掃不盡的煙頭、飲料盒和樹葉……
或許你會說,你無法改變這些狀況;但我會說,如果你幫忙把木頭車推上斜路,如果你為正求溫飽的乞丐買點食物,如果你把垃圾扔到垃圾桶而不是地上……如果我們多做一點,他們的辛苦就能減少一點。

「小確幸」,是村上春樹發明的詞語,意思是「微小而確實的幸福」。當你看到一堆社會問題而無能為力時,別忘了,我們可以用一份尊重和一顆同理心,為人們帶來小小的幸福。